将晚

【镭塔无限流】LASER＆MANTA向前冲20

季少一和许向安一左一右死死抱着柏闻，哀嚎声不绝于耳。

“柏闻，你是MANTA柏闻啊，MANTA不能没有你——MANTA不能没有你啊！没了你就不~是~MAN~TA~了~~~”

“队长，你是MANTA柏闻，你不要丢下我们啊队长，队长啊啊啊啊啊——”

另一边，江恪、许向宁和夏予扬正把顾子尧团团围住，防止他和柏闻在非正常情况下相遇后做出一些让本就濒临失控的场面变得更加失控的事。

“酷哥冷静，我知道你现在看柏闻不顺眼，但这没关系啊，因为你以前看他也不顺眼——那个老季向安，加大力度哈，酷哥战斗力太强我们仨快顶不住了！”

于是，季少一和许向安的哭丧声更加撕心裂肺又悲恸欲绝。

许向宁也在一边拦着顾子尧一边对季少一和许向安提供着哀婉动听的远程援助：“队长，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队长，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真是晦气——顾子尧，把你的队友给我带走。”柏闻在跟季少一和许向安进行着物理上的极限拉扯，脸上写满了晦气。

“你先把你的前队友给我带走。”

“不要嘛子尧哥，你好冷漠哦——啊子尧哥你不要推我——”

顾子尧黑着脸把许向宁从自己身上扯开，夏予扬又无缝衔接填补了空缺：“队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队长，林哥马上就出来救你了，你千万不能就这么走了啊队长呜呜呜呜呜——”

“江恪，帮忙把夏予扬拉开。还有，你也把手从我身上拿走。”

“哎呀酷哥，你就让我们抱着你跟你增进增进感情呗，干嘛这么守身如玉啊？”

“我和你们没有感情可谈。”

“没有感情就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嘛——扬老弟，向宁，再抱紧一点儿，让顾子尧同志体会到咱们对他热情似火的爱意！”

林致和乔殊走出LASER休息室后，看到的大致就是上述冥场面。

“林哥你终于来了！林哥快来救命啊我们要抱不住队长了，队长的命就交给你了啊林哥——”

“林，快去吧。”乔殊先前的坏心情被眼前景致一扫而空，“需要我帮忙吗？”

“子尧这边的人手看起来差不多够了，你去帮一下少一和向安吧。”林致叹了口气，走到夏予扬和许向宁给他让出的空位上抱住了顾子尧。

“殊殊子快来帮我们按住柏闻，我和小安安要按不住了——柏闻，你清醒一点啊柏闻，你不能就这么扔下你的四间地下室撒手不管啊——”

“队长醒一醒啊队长，你不要丢下我们，我们不能没有你啊，你是MANTA柏闻啊啊啊啊啊——”

“晦气，放开我——”

乔殊依言走去柏闻身边：“柏闻，快点醒过来吧，否则你的队友们再这么嚎下去，他们就可以直接帮你出个殡了。”

“乔殊，你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晦气了？”柏闻仍在推着抱在他身上号丧的季少一和许向安，但手上的力度减轻了很多。

乔殊很是无所谓地回答道：“没办法啊，毕竟现在的你比我们还要晦气不少。所以我们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晦气赶走晦气了。”

“是，吗？”

季少一突然发现，柏闻此刻的语气和他在红馆罚他们抄家规时别无二致。

“等一下殊殊子。”季少一开始膝盖发软，“我感觉，柏闻好像……”

“醒过来了……”许向安也瑟瑟发抖。

“发现得很及时啊。”柏闻冷冷地问，“需要我给你们颁个奖吗？”

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打扰了。”乔殊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逃去了旁边那个以顾子尧为中心的包围圈。

顾子尧那边，林致的感化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子尧，你是LASER顾子尧，把这些都记起来、醒一醒好不好？”

“别那么叫我，我跟你很熟吗？”

“等你醒过来，我们就熟了呀。”

“子尧哥你快点醒过来吧向安和少一哥马上就要被我们队长处决了他们还在等着我和江恪哥去拯救呢……”

“队长呜呜呜你永远都是LASER的队长，LASER还要一起过两百万个周年呢，你不能抛下我们，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啊呜呜呜呜呜……”

“所以，可否有人向我解释一下，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达成目的，几位为何一定要如此晦气？”

恢复正常的柏闻满头黑线地坐在沙发上，MANTA的其余四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的地上。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晦气呢？问得好——老季，组织命令你来回答！”江恪把锅甩给了季少一。

“青山隐隐水迢迢，这个问题我答不了——”季少一毫不犹豫地将许向安推了出去，“小安安，平息柏大队长的怒火就靠你了。”

许向安欲哭无泪：“啊哈哈哈队长你听我们狡辩……啊不对，听我们解释！”

“我听着呢，你们狡辩吧。”柏闻抬了抬眼。

“我们……这就狡辩……那个……”许向安对许向宁疯狂递着眼色，“许向宁，队长问你话呢，快狡辩——啊不是，快解释啊。”

许向宁眼珠一转，慢吞吞挪动到柏闻身前，将一双绿眼睛眨巴得纯良无害，避重就轻地夹着嗓子说：“队长~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被控制的这段时间我们真的好想你好担心你啊~”

来自忙内的撒娇大法让柏闻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下不为例。”

四间地下室还没来得及额手称庆，柏闻又注意到了江季安三人外表的异常：“向安，少一，你们的脸被谁打了？江恪，你和向安的头发怎么染成了这副样子？”

三个人你指我我指你，一通乱指之后终于放弃。最后许向宁被赶鸭子上架替他们总结道：“队长，这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当柏闻在这边审判着MANTA的队友时，顾子尧正在另一边接受着LASER队友的审判。

林致、乔殊和夏予扬坐在沙发上，顾子尧一脸无语又一身正气地站在他们面前的地上。 

“队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啊？你不让我叫你队长也就算了，你还想把我扔到墙上做成一张海报——哦对，你还骂林哥，你说你跟他不熟，让他自重，而且你还差点把小乔哥扔出去。最最最过分的是，你居然拒绝了我们三个给你的爱的抱抱！”夏予扬掰着手指一件件数落着“顾子尧”犯下的罪行。

林致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扬扬说得没错，子尧刚才真是太过分了，所以我们不能就这么原谅你。”

比起MANTA那边四个人的互相甩锅死不认账，顾子尧倒是很自觉地接过队友们塞来的一口黑锅背到了自己背上：“嗯，我错了。你们想要我怎么补偿？”

夏予扬奸计得逞般嘿嘿一笑：“我们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除非你还给我们一个爱的抱抱。”

“这么简单？”顾子尧伸开双臂，“来，抱吧。”

“好耶！”夏予扬第一个扑了上去，林致和乔殊也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四个人抱在了一起。

“扬扬，我永远都是你的队长。刚才‘顾子尧’说的那些话，你不用在意。”顾子尧在夏予扬脑后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谁让我们两个是天下第一好呢？”

“现在你又和队长天下第一好了？”

乔殊的调侃让夏予扬不由得紧张起来：“小乔哥，我之前……”

“对不起。”乔殊低声说，“我不该……”

我不该怀疑你。

乔殊在LASER休息室被林致唤醒后，就完全意识到了林致在这一局的重要之处——只有林致能够使他和顾子尧解除人设的控制，如果林致出了事，LASER的四个人要怎样才能走出这局游戏，乔殊不敢想。

前天晚上孟姐来查房时，夏予扬的那句“反正不是林哥”只是出于他的预言技能——而不是其他的。

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好了，把话说开了就好。”林致温和一笑。

“林致，我也要向你道歉，我刚才好像对你说了些……”顾子尧皱了皱眉。

“没关系。刚才的子尧也很可爱，像个强装大人的小朋友。”

顾子尧掩饰性地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小乔，我……”

“队长，你不用跟我道歉了，因为你可能要替我去向柏闻队长道个歉。”乔殊说。

“什么？”

夏予扬也没太听懂乔殊的话：“啊？什么意思啊小乔哥？”

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你哥哥我在隔壁队长恢复正常以后，理直气壮地告诉他说现在的他全场最晦气而已。乔殊腹诽道。

得知乔殊给自己留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之后，顾子尧着实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下次你们可以不用救我救得这么及时。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来。”

“好啊，下次一定。”乔殊理不直气也壮地耸了耸肩。

夏予扬第一个笑了出来，很快林致和乔殊也绷不住了，最后顾子尧也没法继续面无表情，忍不住无声地露出了笑容。

完全恢复正常的九个人在LASER休息室坐下，季少一贱兮兮地笑着问：“怎么样两位队长，重拾自身意识的感受如何？来自队友们的深情呼唤是不是让你们有一种‘如听仙乐耳暂明’的感觉？”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柏闻横了他一眼。

“一样。”顾子尧说。

江恪笑道：“看来咱们的深情呼唤没有让队长和酷哥‘如听仙乐耳暂明’，而是‘如听阴乐耳失明’了啊。”

“没错——阴间的阴。”乔殊补刀道。

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胡吹乱侃了一通，终于言归正传。

“林致，你失去研究员身份后，LASER的胜率从0.8上升到0.83，原因是不是就在这里？”

“嗯，子尧的分析很有道理。在当初选完角色后，我们四个缺少像‘MANTA季少一’和‘MANTA许向安’这样的本原身份，如果我没有失去研究员身份，LASER在这一局虽说不一定全军覆没，但要想全员通关绝对也很艰难。而我现在回到了‘LASER林致’的身份，反而可以帮助我们避免自相残杀。”

“看来林致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嘶，江恪哥轻点，疼，疼——”许向安哭丧着脸转过头对江恪说。

“对不住啊小孩儿，这种给人上药的情节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实在是没怎么实操过。”江恪此时一手拿药瓶，一手捏棉签，对着许向安赤裸的后背如临大敌，硬是将简单的涂药工作做出了一种行军打仗的气势。

“江恪哥，还是我来吧。”许向宁想从江恪手里接过棉签，但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那不行，你哥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我搞出来的，理应我来负责消除它们。”

“江恪，把棉签给向宁吧，你这样除了害向安多受些罪之外别无用处。”

柏闻一发话，江恪想了想发现好像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便只得遵从。他刚把位置让给许向宁，LASER休息室的门就被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

“孟……孟姐？”坐得离门最近的夏予扬慌张站起身，“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江恪和许向宁帮许向安披上外套，警惕地站在了他左右两侧。

“又在聚会？”孟姐冷冷地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九个人，“这么喜欢不务正业地腻在一起？”

“柏闻，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柏闻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九点二十五分。”

“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在哪里？”

“排练室。”

孟姐出手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没人来得及做出反应——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柏闻的左脸迅速浮现出几道清晰的指印。

“队长！”“柏闻！”

“我靠你神经病啊——”江恪满肚子骂人的话只骂完半句，就被柏闻拉了回来，“柏闻你别管，我今天非得跟这个冒牌货——”

“江恪哥！”继柏闻之后，许向宁也观察到了不对劲之处，“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怎么，不服气？”孟姐冷笑道，“谁不服气，站出来。”

季少一无声地舔了舔后槽牙，刚想站出去，顾子尧就拎着他的卫衣帽子将其拽了回去。

季少一意外地看了顾子尧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孟姐，对不起。”被孟姐带回ALPHA排练室后，乔殊像走流程一样毫无愧意地道着歉，“我们下次不会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们三个这辈子都后悔跟他们见面。”孟姐临走时似笑非笑地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孟姐给门上了锁，说是等到中午吃饭时才能打开。孟姐走后，林致连忙关心道：“柏闻，还好吗？”

“我没事。”柏闻和另外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不太自然地偏过头去，“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关于‘孟姐’。”

“孟姐……打你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变成了猫眼。”乔殊顿了顿，望向同样神情严肃的林致，“她是猫……或者说，她是猫妖。”

【谁退群谁是🐶】

顾：谁又改了群名？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我我我，必须是我，绝对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

顾：。

乔殊：夏予扬，看来你是真的闲

向钱看：@柏 队长你还好吗？我去给你送个冰袋吧

柏：不必了，孟姐锁上了门，你们进不来的。

林致：向安别担心，柏闻身边有我和小乔呢~

谢谢了宁：嗯嗯，麻烦林致哥和乔殊哥了~

林致：不用客气~

柏：闲话少说。趁孟姐不在，抓紧时间想一想该如何对付那只猫妖吧。

顾：嗯。“别墅奇喵夜”的守关者出现了。

你的小恪爱：有把握杀死她吗？

寂寞の冷少：反应速度都不在同一层次 正面刚的话肯定不行 难办呀

顾：@乔殊 小乔，猫有什么弱点？

乔殊：？为什么要问我？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你可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离异育有一猫的单身老父亲，不问你问谁啊[坏笑.jpg]

乔殊：[叹气.jpg]

乔殊：好吧，让我想想

乔殊：猫的眼睛害怕强光，尤其是在它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寂寞の冷少：出道比拼时舞台周围肯定会布置很多灯光吧

你的小恪爱：对头。而且负责人绝对会去现场看自家艺人的演出

谢谢了宁：可我们还不知道花哥和邓姐是不是和孟姐一样的猫妖哎

你的小恪爱：就算不是妖，绝对也不是人，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畜生事

向钱看：啊哈哈哈这倒也是

顾：那就在出道比拼时偷袭。先试试控分通关，控分失败就杀守关者通关。

柏：孟姐告诉我们，三团出场顺序的抽签结果是DELTA、ALPHA、BETA。DELTA不必控分，发挥出全部水准即可，其余事宜交给我们。

向钱看：收到！

谢谢了宁：好的队长~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好的哥哥.jpg]

向钱看：家人们快看热搜，GAMMA团好像出现了！

林致：嗯嗯，现在排在文娱榜第一的词条是“狗尾娱乐练习生疑将与猫耳娱乐ALPHA、BETA、DELTA团同台竞技”~

寂寞の冷少：有点意思😎

柏：这是在干什么？晦气。

寂寞の冷少：？

林致：柏闻和小乔退群了……他们好像……又失忆了……

寂寞の冷少：F**k

顾：荒唐。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队长你不会也？

寂寞の冷少：谁来救救我 酷哥和小江江又开始了

寂寞の冷少：[吐血.jpg]

寂寞の冷少：@向钱看 @林致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 速来321排练室支援 我一个人实在是对付不了他们两个

林致：对不起啊少一，我们的排练室还被锁着，我出不

寂寞の冷少：？

寂寞の冷少：吱吱 你还在吗 在的话就吱一声

寂寞の冷少：吱吱 你不会被他俩密室谋杀了吧？！

寂寞の冷少：吱吱——！

无敌可爱升天霸王龙：@寂寞の冷少 少一哥你先坚持一会儿啊，等我和向安先帮向宁恢复正常，然后我们就带着向宁去救你！

寂寞の冷少：救命 救

夏予扬和许向安一同抱住许向宁死不撒手帮他恢复了正常，片刻不敢耽误又跑去321救场。然而闯进321后，映入他们眼帘的一幕竟然是季少一和江恪滚在了一起，而顾子尧正在旁边尽职尽责地拉架。

“子尧哥，林致哥不在，你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啊？”许向安茫然地问。

“少套近乎。”顾子尧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你们来干什么？”

“先别管酷哥了，快来帮我把江恪控制住——我跟他说他是MANTA江恪，他他他居然要揍我——”

DELTA团连忙一拥而上，终于能喘口气的季少一断断续续地向他们解释着：“没想到酷哥被人设控制了还能这么负责，看到小江江打我，他竟然来拉架了。”

“不用谢。我是队长，救队友于水火是我应该做的。”

“酷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谦虚，毕竟我也没想谢你。”

中午在练习生食堂吃饭时，他们终于见到了刚被孟姐从316排练室放出来的ALPHA团。望着林致衣衫不整两眼鳏鳏的样子，夏予扬战战兢兢地问：“林哥，你……是被小乔哥和柏闻队长……唉算了，林哥你还好吗？”

林致有气无力地说：“扬扬，看到你真好。”

坐在旁边饭桌的江恪一看到林致，就仿若看到了救星，连忙放下筷子，和季少一一左一右拉着不情不愿的顾子尧走过来：“小林同志快上，我们把酷哥给你押过来了！”

“哦……好……”林致梦游一样走上去，轻车熟路地抱上顾子尧，毫无感情地棒读着预定的台词，“你是LASER顾子尧……”

“我不是。”顾子尧厌恶地看着林致，就像在看着一大棵学会了直立行走的香菜，“别碰我。”

有江季夏三人帮忙按住顾子尧，林致也没精力和他饶舌，只是机械地重复道：“你是LASER顾子尧……”

“放开我——这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

顾子尧恢复意识后，面色复杂地打量着林致：“林致，柏闻和小乔……算了，没事就好。”

林致回忆起上午在316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对欲言又止的顾子尧回以一声苦笑。

他先是手机被乔殊抢了过去，然后又被柏闻以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为由批斗了很长时间。等到柏闻骂累了，林致本着叫醒一个是一个的原则抓住机会抱住乔殊，还没抱满一分钟就被柏闻和乔殊联手制裁了。

后来乔殊睡着了，林致趁柏闻忙着斟酌舞蹈动作，又悄悄走去沙发抱住乔殊试图唤醒他，这次在距离抱满三分钟只差半分钟时，柏闻发现了林致的小动作。

林致本想厚着脸皮捱过这仅剩的半分钟时间，但在和柏闻拉扯的过程中，他突然犯了胃疼，一个不注意就被柏闻从乔殊身上拉开了。

“林致哥你辛苦了。”听林致讲完这一上午的血泪史，许向安由衷感叹道，“屡败屡战，真是太不容易了。”

“虽然也屡战屡败……”

“许向宁！”

许向宁嘿嘿一笑。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七个正常人按照上次的做法如法炮制，分头在柏闻和乔殊身边布下守卫严密的包围圈，在食堂里经过两轮惊天动地的哭丧，柏闻和乔殊终于成功还魂。

一同在饭桌旁落座后，江恪手上夹着菜，嘴里也不闲着：“怎么说呢？老季向安和小林小夏同志的救场真是肉眼可见地熟练了起来。”

季少一身心俱疲地应和道：“那可不——逐渐变得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哥哥们，求你们了，不要再有下次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许向安哭诉完，夏予扬痛心疾首：“是啊是啊，你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该学会自己醒过来了。”

林致扒拉着面前的米饭，疲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咳，下次一定。”顾子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哎酷哥，别等下次了吧，今日事今日毕啊。”季少一翘起二郎腿，“不如就趁现在，把今天的账好好清算清算——小羊，我们的群名是什么来着？”

“谁退群谁就是——汪汪汪！”

“没~错。”季少一恶狠狠地端起他的那碗紫菜蛋花汤一饮而尽，“退群的几位——勇敢站出来认领一下各自的新身份？”

“我吃饱了，先走了。各位慢用。”当初第一个退群的柏闻面不改色地第一个离席。

第二个退群的乔殊淡定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需要去睡个午觉。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

第三个退群的顾子尧不声不响地跟着退了场。

“咳，那什么，这水煮白菜还挺好吃的哈，要是再来点儿肉就更好了。”第四个退群的江恪因为实在没吃饱，只能装聋作哑继续闷头干饭。

“是吗？那就请江大帅哥说说，这盘一点油水也没有的水煮大白菜到底好吃在哪里呢？”季少一咬牙切齿地活动着拳头。

“它好吃就好吃在……”江恪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它好吃就好吃在纯天然无公害，让我们品尝到了一棵原汁原味的大白菜。”

季少一悲愤交加地朝江恪比了个中指，许向安和许向宁也对其报以嫌弃的目光。

“咳，那什么，小孩儿，你们俩别光看我呀，这多让人不好意思——来来来，哥给你们夹两片最鲜最嫩的白菜叶——你们吃，千万别跟我客气。”

江恪浑水摸鱼成功后，许向宁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委屈地说：“你们为什么都在看我？可我还没来得及退群就被向安和扬扬叫醒了啊。”

这天晚上林致和乔殊睡得都很早，前者是因为反反复复唤醒遭人设所控的队友而精疲力尽，后者是因为原本就嗜睡。

柏闻把宿舍的空调温度稍稍调高了些，一个人端着一杯咖啡准备走去天台吹吹风。

柏闻刚到七楼，就迎面遇上了哼着新歌蹦蹦跳跳走过来的夏予扬。

“柏闻队长，你怎么来七楼了？”夏予扬注意到柏闻手里的咖啡，便把自己的牛奶递了过去，“要喝牛奶吗？向安偷偷从公司拿回来的，仅此一盒！不喝的话可就错过极品美味了哦。”

“仅此一盒……向安和向宁没有喝？”

“向安向宁晚上都吃多了，喝不下了，所以他们只能让我一个人享用啦。”

望着夏予扬独自开朗的神情，柏闻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就连这么一盒廉价的牛奶，他们也要开始推让了。

等回到现实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向安向宁买几箱牛奶，买最贵的。

罢了，不如还是每个品牌每种口味各来一些吧，向安和向宁喜欢最重要。

就这样想着，柏闻听到夏予扬继续说：“柏闻队长，其实我本来就是想去找你的，结果居然在半路就遇到你了。我看你和林哥还有小乔哥今晚都没怎么吃饭，就想把这盒牛奶给你们送去——给！”

柏闻没有接过夏予扬递来的牛奶：“不必了，林致和乔殊都睡下了。”

“这样啊，那柏闻队长，你就拿去自己喝吧。”

“我不喝，谢谢。”看到夏予扬有些失落，柏闻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习惯喝牛奶。”

“柏闻队长真的不试试吗？林哥说睡前喝一杯牛奶可以助眠，能让你睡得更香香哦——这可比咖啡好多了，睡前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保持清醒，难道不好吗？免得一觉醒来又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样子。”

“当然不好了，失眠多难受啊。之前在小白楼的时候我有天晚上失眠到凌晨两点多，无聊死了。不过幸好那时小乔哥也还没睡，我就去找他打了大半夜的游戏——喵喵峡谷！这才把漫漫长夜熬过去。”

“打游戏？”柏闻很是怀疑夏予扬话中的真实性，“你大半夜去打扰乔殊，确定没有被他当成游戏打？”

“可能大概也许被他砸了几下枕头……”夏予扬不无心虚地挠了挠头发，“哎呀好汉不提当年勇——哎不对不对，我们刚才聊的不是咖啡和牛奶吗？柏闻队长你不要转移话题啊。你呢今晚就放心大胆地去睡觉，无论你一觉醒来变成什么样，向安少一哥还有林哥和我一定都能帮你恢复原样的！”

听到夏予扬话里话外都在执着地劝他晚上不要喝咖啡，柏闻无奈答应道：“知道了，我今晚不喝这杯咖啡了。多谢提醒。”

夏予扬这才放松地笑了起来：“柏闻队长可要说到做到。”

“当然。”

“那我就不打扰柏闻队长了，我再去问问队长他们想不想喝牛奶。柏闻队长晚安，做个好梦！”

望着夏予扬无忧无虑跑下楼的背影，柏闻对此心生一丝莫名的羡慕。

他竟然……在羡慕夏予扬吗？

柏闻走到天台时，护栏旁已经站了一个人。

“江恪？你怎么在这里？”

“哟，队长也来了？要不怎么说我和你选角色的时候选了同一首歌呢——你看咱俩还是有点儿默契在身上的。”江恪回过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柏闻手里那杯扎眼的咖啡，“柏闻，大晚上的你怎么又喝起咖啡来了？你今晚是准备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相看两相厌睁眼到天明吗？”

“只是出于习惯随手冲了一杯而已，我不喝就是了。”柏闻俯身把咖啡放到了地上。

江恪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冷言冷语怼回来的准备，没想到柏闻这次竟这么从善如流，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那什么……柏闻，”江恪瞥了一眼柏闻的左脸，又迅速移开视线，“今天那个妖怪……你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千万别想些有的没的，不值当——”

江恪再次望向柏闻时，发现他的眼里居然有了些笑意：“你认为我会内心脆弱到因为一只猫妖打来的耳光而钻牛角尖的程度？”

“咱柏大少爷以前呼风唤雨惯了，我这不是怕你……”江恪把话说到一半就放弃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没事就行。”

看到柏闻没有开口的意思，江恪又问：“柏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出道比拼啊。”江恪沉了沉脸色，“还有一天就是出道比拼了，你不会真觉得能通过控分把三团分数控成一样的吧？咱们现在连具体打分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控？再说了，就算是知道打分规则，就凭这几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排练，咱们对那首歌也不可能熟练掌握到能随心所欲控制完美和失误的次数的地步。而且很可能还有一个GAMMA团，除了GAMMA以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团——”

“控分失败也无妨，击杀守关者照样可以通关。”

“杀得了吗？就凭猫眼怕强光人眼没那么怕强光这一条优势。”江恪低笑了一声，“人家可是猫妖，都能化成人形了——咱们到时候是九个凡人跟三个妖怪打。”

“杀不了也要杀。”柏闻抬眼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的血清已经失效了，这局游戏结束后能否恢复疗效还是个未知数——牺牲BETA和DELTA而保全ALPHA意义不大。”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咱们的角色身份都还在，扬老弟的技能也还有，所以其他人的技能失效应该不是系统在使绊子，更像是这局那几个妖怪干的。因为要真是系统存心不让我们赢，它干脆把角色和技能这些东西通通收回去不就得了？为啥偏偏给扬老弟留了一个预言技能？”

“所以我是觉得，直接让ALPHA团赢可能更保险，这样你和林致乔殊至少能活。乔殊不死，酷哥应该也死不了，最后——”

“江恪，”柏闻打断了江恪的话，“我拿不出那么多血清了。”

“我知道。”江恪说，“所以我和老季的想法是，到时候你把DELTA团那仨小孩儿救回来就行了，这样只需要四管血清，应该还在你能承受的范围内。”

“我跟老季就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我和老季加起来五管血清起步，上不封顶，就你这副身子骨……”江恪将手臂搭在护栏上，低下头看了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天星斗，最后揉了揉眼睛，把视线包裹在了自己的手掌中，“总比在这一局斗不过那几个妖怪最后一起去见阎王好。”

“我记得这局游戏开始之前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你们活着走出去。”柏闻重新端起地上那杯冷掉的咖啡，“不该你操心的事就不要想。”

“‘让我们活着走出去’，不是‘带我们活着走出去’？”

柏闻似乎没听见江恪的追问，转身欲走：“夜深了，回去吧。”

“我靠什么情况？你来这里干什么？跟我一起看星星吗？吃饱了撑的吧你？”江恪眉毛一竖，“滚蛋，这里是老子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啊？”

“你以为我乐意见到你吗？晦气。”柏闻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江恪，抬脚便走。

“赶紧滚赶紧滚，TMD一看见你那张脸老子就想吐。”

第二天白天，季、林、安、夏这四个仅存的正常人为了第不知道多少次拯救其余五个不再正常的人，免不了又开始该嚎的嚎该叫的叫，该鸡飞的鸡飞该狗跳的狗跳。

“你是MANTA许向宁，快醒过来啊臭弟弟——哎许向宁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扬扬快来帮我抱住他！”

“好的好的，来了来了！”

“小乔醒一醒，你是LASER乔殊，还记得吗？等过几天我们四个还要一起拍照，用新照片挂满照片墙呢。”

“拍照？和LASER？林，你还要让我提醒你多少次，你是ALPHA林致，不是LASER林致——你到底能不能开始向前看？”

“啊？乔殊哥你是在叫我吗？”

“我没叫你，少自作多情。”

“好了好了，小乔别生气——小乔你别推我啊——扬扬，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好的，林哥你先等一下哈，我马上就来！”

“小江江，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而且只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道。”

“什么秘密啊？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这个秘密就是，其实你的真实身份不是BETA江恪，而是——你是MANTA江恪！我靠江恪你除了揍我还能给些其他反应吗——吱吱小羊小安安快来，我一个人撑不住啊！江恪你TM——别打脸，别打我的脸——！”

“子尧，你是LASER顾子尧，快点醒一醒好不好？这样一点也不酷哦。哎你……扬扬，我可能还要麻烦你再来一下——”

“柏闻，你是MANTA柏闻啊，MANTA不能没有你啊，没了你就不~是~MAN~TA~了——小羊，快来帮帮我，我也不能没有你啊，没了你我就要被~柏闻~弄~死~了——”

“扬扬——”

“扬扬！”

“小羊！”

“扬扬啊——”

“小羊！！”

“扬扬快来啊！”

“小羊——！！！”

以上就是到了晚上出道比拼时，夏予扬险些从一只小羊变成一只死羊的全部经过。

DELTA团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随着伴奏开始播放，许向安、许向宁和夏予扬全神贯注开始走位。

夏予扬站在舞台中央面向观众，许向安和许向宁一左一右背对台下，双双闭着眼睛仿若在沉睡。

“听轩窗小雨 / 春将离去 / 红笺新添诗一句……”

许向安和许向宁迈着一模一样的步子缓缓向舞台两侧走去，夏予扬留在原地，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看大雁排成‘人’与‘之’ / 日将落 恰是伤感时 / 一年年春来春又去 / 今年不见旧相识……”

许向安和许向宁同时转身面朝夏予扬，两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着，似乎在触摸一堵横亘在他们与夏予扬之间透明的隔墙：“你说山水总有重逢日 / 相携归去时 / 离别至今已有几载 / 早已不提当年誓……”

舞台上的屏幕显示的DELTA团当前平均分从一百降至九十八，标注是“嗓音沙哑”。

“双人合唱盖不住小安安的声音啊……”季少一对正在候场的其他人说，“小安安和小宁宁合唱了四句，扣了两分——看来是有一句唱得不好就要扣0.5分咯？”

“嗯。接下来注意观察舞蹈的扣分细则。”顾子尧提醒道。

DELTA团表演完毕，其他人也差不多摸清了评分规则。

如果有一句唱得不好，评委和观众的平均分就会降0.5分；有一处舞蹈或走位动作不规范，则平均分降0.2分。

“85.9……”乔殊望着屏幕上显示的DELTA最终得分，“记住了。接下来我们三个会时刻注意屏幕上的得分，争取把分数控制到85.9。”

“不用紧张。控分失败也没什么，我们还有第二份对策。”顾子尧说。

ALPHA团一上场就收获了台下远超DELTA团上场时的喝彩声，而且很快他们就发现，评委和观众对ALPHA团的打分更为宽容——ALPHA团每唱错一句，平均分只降0.375分；每跳错一处，平均分降0.15分——与DELTA团相比，ALPHA团出现失误后被扣除的分数全部被打了七五折。

“怎么小数点后三位都出现了？那林哥他们要唱错几处跳错几个动作才能把分数控成和我们一样的啊？”夏予扬抓狂道，“这是不是还要列二元一次方程求整数解——”

“不用不用，扬扬别着急。”许向安安慰说，“扣分变成了原来的四分之三……他们只需要把失误个数变成我们的三分之四就可以了，所以是……”

许向宁笑嘻嘻地替他说了下去：“唱错三十六小句，跳错四处。”

“没错。只不过我们要怎么才能告诉队长他们……”

“写在手机上！”季少一率先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用红色画笔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大大的“唱”字，“都把手机拿出来，每个手机写一个字，然后再把手机举起来——这个距离他们肯定能看到！”

其余五人随即会意，在各自手机上用最醒目的颜色写下了最关键的那几个字。

最终举在他们手中的手机排成一排后显示的内容是：“唱”“错”“36”“跳”“错”“4”。

此时站位距离另外两团的位置最近的林致也最先注意到台下传来的五颜六色的信息，他扶了扶耳麦，冲他们点头做了个wink表示收到，然后借走位的时机捂住耳麦分别提示了乔殊和柏闻。

林致的wink引得台下观众发出了一阵尖叫，好在ALPHA团的平均分并没有因此而上升。

当ALPHA团的平均分变成85.9时，这首歌也临近收尾，只剩最后一句林致的独唱了。只要林致的这句独唱正常发挥，他们的控分就成功了。

林致站在舞台右侧，做出惆怅的样子望着坐在舞台中央背靠着背紧闭双眼的两个队友，就像在望着两只重新成茧的蝴蝶。

“而今余我……”

又开始头晕了，而且这次的晕眩感与之前几次相比更加来势汹汹。

林致竭力忽视这阵晕眩，用残存的意识支撑着自己去将最后那句歌词唱完。

“为你弹奏……”

林致倒在了舞台上。

屏幕上的ALPHA团平均分由85.9降至85.525并最终定格。

ALPHA团控分失败。

“林！”“林致！”

舞台下，原本看好ALPHA团的观众正在破口大骂，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愤然离去。舞台上，乔殊和柏闻心急如焚，赶去林致身边试着把他叫醒。

“按计划行动。”顾子尧看了看身旁的五个人。

他们都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

本章没能打下的三个幸运标签是：＃夏予扬 ＃乔殊 ＃林致